他们已经从布列塔尼俱乐部回来后,罗兰第一时间摆脱了那套女性礼服。
罗亚尔宫的客房里,罗兰与希尔芙太太一同看着睡着的小女王。
希尔芙太太言简意赅的评价着:“她醒着的时候到处胡闹,睡着的时候却像极了一个天使。”
罗兰没说话,只是点头。
她睡相不是很好,但是,的的确确比醒着的时候看起来要更加的可爱。
她能睡的这么好,原因很简单。
——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都是因为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!
原本应该进行的战前动员,人员培训等工作,实际上都已经由希尔芙太太做了。
她果然是个很矛盾的人,一方面毫不留情的对他做着那样的事情,另一方面,却又的确是一个狂热的爱国者。
罗兰想,果然人性还是很复杂的。
时候已经不早了,也差不多应该好好的休息了。他正想要躺下的时候,希尔芙太太却忽然伸手拦住了他。
“我可还没有说过,你现在可以休息呢。”
果然,还是要进行到那种地步。
罗兰多少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。
其实倒是称不上厌恶希尔芙太太,但并不代表要接受那种事情。
至少在那种事情的时候,她是绝没有小女王那么温柔的。
这位着火的老房子,狂暴的像是拥有二点五攻速一样。是真的会把人压榨到哭着求饶的!
“只要答应……议会拨款的事情就不会有问题是吧。”
罗兰踩上室内鞋,走向门外:“走吧。”
“走?我可没说要走。就是这里。”
“你!”
“我怎么了?”她看着明显比她纤弱一圈的罗兰,眼睛里已经是浓厚到化不开的狂热。
“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吧?热爱这个国家的人,也同样可以热爱我们的女王。倒不如说,那也是热爱这个国家的一种方式呢!如果你是担心她的问题,那大可不必,我们的女王陛下喝了那两瓶波南红酒,里面大概还有一点点的炼金药剂……现在已经睡的像是个孩子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在这里……”
罗兰还想试图抵抗一下,可实在是敌不过希尔芙太太的力量,被她就那样子,压在小女王的身边了。
“我可没有打男人的习惯,你也最好不要逼我那么做。配合一点……然后,你明白的。”
苦闷的事情,还在持续进行着。
她就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,要烧干罗兰身上的每一滴液体。
虽然睡的正香,但大概是有所影响,小女王稍微的翻了个身,睡梦当中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呓语。
“她……”
“看这边!没有允许你看其他的位置!”
希尔芙太太强行把他的视线扭转过来了。
那之后,依旧还在持续着同样的苦闷。
直到他已经开始求饶,流淌起眼泪时,希尔芙太太才终于有些心满意足的模样,没再继续施虐。
他勉强喘息着,总算还没有忘记正事:“议会拨款的事情……”
“就算你不答应,议会也还是会拨款的。这是国家大事,而我,向来不会拿国家大事作为威胁的条件。”
“你!”
罗兰有些不可思议,继而感觉荒谬:“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!”
“我的确不是这么说的。”她系着自己的衬衫,说:“但你自己也选择了相信不是吗?”
说那话时,她靠近到罗兰的脸侧,调戏着他的尖耳:“‘要想捉到鱼,就要湿裤子。’用来比喻做事情一定要付出代价,这是一句来自伊比利亚的谚语,希望你以后能够牢牢记住。”
“混蛋……”
“就算你骂的那么小声,我也还是听见了。”
她已经换好了衣服,带上所有的残留物准备离开这个房间。
忽然又转过身来,对罗兰说:“布列塔尼俱乐部,以后有兴趣你也可以随时去逛一逛,只是要记得乔装打扮一下。另外,不要试图带她去布列塔尼俱乐部,她不会喜欢那种地方。”
言毕,就此离去。
徒留依旧睡的香甜的小女王,以及饱经肆虐的罗兰。
……
……
“这一次有可能花费的法郎,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说服议会的。”
将他们送到马车上以后,希尔芙太太合拢手掌,对小女王行了一礼:“只希望重新整训的军队,不会让我们失望。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小女王信心满满,一如此刻的朝阳:“法兰克福将会重新向欧陆露出它的爪牙!胜利终将属于法兰克福!”
马车缓缓行驶向凡尔赛宫。
她坐在罗兰的对面,依旧兴奋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:“果然来了罗亚尔宫就会有好事情呢!一下子就连法郎的事情也解决了!”
罗兰没抬头看她,他现在有些憔悴,表情也有些复杂。
你猜法郎是怎么来的……
她当然猜不出来。
马车行驶过香榭大街时,隐约间,能听到外面演讲的声音。
“……巴妮的民众们!请为了胜利捐献出你们的法郎吧!这笔钱将会成为法兰克福的军费!加莱与布列塔尼自古以来就是法兰克福的土地,现在却被卑劣无耻的不列颠尼亚人窃据!高尚的法兰克福人绝不会容忍这样的苦痛!”
“一枚法郎!只要一枚法郎,就能够换来未来可见的胜利!因为我们节省的每一枚法郎,都将成为前线射向不列颠尼亚人的子弹!”
他掀开窗帘,看着外面那个演讲的人。
马克西米莉安·罗伯斯妮尔。
或者,也可以叫她妮尔。
希尔芙太太说她是个贵族,但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贵族的样子。
此刻,她正在香榭大街的街头,做着持续的演讲。不断有人在她面前的箱子里投下一枚硬币。
“就连巴妮的民众都如此支持正义的事业,真是让人满意!”
她很高兴,然后也下了同样的决定:“那么,凡尔赛宫也需要过几天苦日子了,我决定每天早晨的餐点从十二道变成十道!”
她虽然有些遗憾的样子,但还是握住了罗兰的手掌。
“作为王后,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坚持过这段苦难的日子!因为我们节省的每一枚法郎,都将成为前线射向敌人的子弹!”
“我……尽量!”
罗兰咬了咬牙。
如果十二道菜变成十道菜就成了苦日子的话……那么这样的苦日子,罗兰愿意每一天都持续下去。
当然,里面千万不要有蜗牛。他对法兰克福人吃蜗牛的习惯是深恶痛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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